Eisaber

退了

我永远喜欢国太

肖战和傻逼双黑粉离我远点

国太/神不存在世间·后编


【写在前面】 
※主CP国太,掺杂一点织太友情向,开放式结局 
※预祝儿砸考研顺利,这篇文送给他 
※感谢阿紫小可爱的图粮,让我激情填坑【bushi】 

∵ 

疼痛要比拥抱更快一步将真实质感传递至身体的每一个神经末梢;国木田想,不属人间的东西,总是带着点常人无法承受的分量的,比如狠狠砸在他怀里的这个男人——矫情一点,国木田会说他是幸福——因为被砸中的身体,彼此接纳的两个灵魂紧抱着被甩出体外,轻飘飘的,那是他从前只能从静心祈祷里体会到的轻快。之所以这么做比喻,国木田只是想说——这绝不是什么道德败坏的东西。 
当然,他可是国木田神父。即便内心欢喜不可言说,他仍是要板起一张说教的脸来,对太宰说:“你若是下次再选择跳窗来威胁我,耶稣在上,我绝不拦你。长此以往我非得24根肋骨挨个疼一遍不可。” 
太宰龇牙咧嘴,表现得仿佛他才是那个承担了大部分下落冲击的一方,“国木田神父怕什么,”太宰狡黠一笑,生怕国木田不想多一般慢悠悠补上一句: 
“我便是国木田神父的肋骨。” 

太宰是个无礼且大胆,无畏又横冲直撞的无神论者。其实国木田见过的大部分无神论者都具备这些粗鲁的特质。但太宰到底和他们有一些不同——比如他会在狡辩过后虔诚的献上他的吻,让国木田无法再继续佯装理直气壮,也无法佯装怒火中烧——是的,他们接吻。这让国木田不得不承认太宰比起其他愚蠢透顶的无神论者来说要聪明且讨人喜欢——太宰从不让国木田觉得难堪。至于虔诚,上帝啊,他们在那一刻只属于彼此。 
太宰比国木田要矮上一些,就一些些。这一些些的差距刚刚好在他们拥抱的时候让太宰的碎发擦过国木田的面颊,惹得国木田心底一阵没由来的痒。太宰的双手捧着国木田的下颌,动作虔诚宛若手中捧着易碎月光的月之女神。太宰的唇瓣急不可耐的覆上国木田的,像急于品尝糖果滋味的孩童那般不肯吸吮就轻轻啃咬着国木田的下唇。国木田也不甘示弱,覆在太宰腰窝上的双手也不着痕迹的加重了力度——他们仿佛身处世界末日的中心那般急不可耐,迫切的想在恋人身上留下自己餍足的气息。 
太宰轻不可闻的在嗓子眼里呜咽了一声,声似啜泣。

“国木田,”那将国木田从夏日甜梦里拉扯出来的声音仿佛来自深秋般萧索。国木田看着眼前这个神情严肃呼唤他的男人,他的恩师,福泽神父——哦不,如今已经是福泽主教了。国木田听见他嘴角开阖,带出一句冰冷的指责:“你知道你自己刚刚在说什么吗?上帝啊,你一定是被魔鬼撒旦蛊惑了。”

国木田张了张嘴,他想张口辩驳一些什么,最后却仍是什么都没说。他已经厌倦了。而习惯是个水到渠成的东西。一丝不苟如国木田,在这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待久了,也没有什么不耐。他甚至觉得这地牢里噼啪炸响的昏暗烛火都跳跃的比连日萦绕在耳边的盘问要悦耳动听。

这自暗处而生的火被过道的阴风撕扯着,拉长每一个过客的影子——自光明处来的人觉得它昏暗无用,无法豁开眼前地牢的黑暗寒冷;唯有像国木田这般习惯了昏暗的牢中之人才会觉得它是漫漫前路里唯一的倚仗。

火光熄灭,长夜将至。

一如太宰。

想到太宰,国木田便如被人掐住了咽喉那般喘不上气。他没有向任何人过问过太宰过的好不好,也没有任何人借羞辱透露给国木田太宰过的好不好——但是,这是明摆着的伪命题。

如果国木田今日这般蓬头垢面衣裳凌乱便算作不好的话,太宰只会比他更不好,更不好十倍、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对这一点,国木田毫不怀疑。毕竟在这件足以称得上丑闻的事被撞破以前,即便太宰只是不妨碍任何人【不同】的活着,便已经遭受了许多恶意甚至是恶毒的谩骂与诋毁。

他们怎么可能善待他。

他们怎会放过他。

“福泽老师,”国木田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他说:“不论您信与不信,我爱上了太宰,这就是答案。”

“太宰不是撒旦,我也没有被恶魔蛊惑。我们只是像其他人一样,喜欢上了一个人,仅此而已。这不该成为我们被审判的罪。”

∴ 

没有人知道镇上这座小小教堂究竟始建于何年,设计于何人之手。它始终衰败又挺立,顽强也苟延残喘,它仿佛有种不愿对时间冲刷低头的傲气。同样也没有人知道,这漫长的岁月里除了见证教堂石壁上开阖的纹路之外,究竟还有多少爱侣或明或暗的在这石穹顶下交换过此生不换的浪漫誓言。太宰绝不是在酸涩嫉妒命运不公——虽然他是最有资格的那个——他只是,有些苦涩的羡慕罢了。 

“名字?” 
“太宰。” 
“全名!” 
“太宰治。” 

针对太宰组成的宗教法庭人数十分有限,且全由教廷的人组成。太宰大致能猜到这个宗教法庭成立的原因:他们无非是顾忌国木田神父的身份,不想这桩丑闻变成泼往教廷身上的脏水。但他们仍是要煞有介事的审判他这个和教廷无甚关联的“罪魁祸首”——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不愿承认教廷的人才是引诱「罪恶」的那一方的。大概在他们眼里,撼动了教廷信条的太宰的罪过远远要比草菅人命的杀人犯还要重上几分。 
正因为如此,在太宰踏入教堂看到这些人形形色色阶级不同的穿着时就已经明白这个临时宗教法庭对他的审判会是什么——一点可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也不存在任何意外。 

但是意外还是来了,带着旧日噩梦那熟悉的教廷气息。它变成为首端坐、身穿主教袍子的陌生男人冰冷的语调,在太宰的耳边炸响。那个男人说: 

“你就是森鸥外主教八年前收养的那个孤儿?” 

太宰从来没有和国木田提起过——应该说,还没有来得及提起——国木田如今任职的教堂,曾是他自小生活玩耍长大的地方。他不是凭空出现在教堂的十字架顶上的,他比初来乍到的国木田要更熟悉这教堂里每一条曲径通幽的暗道和窄门。自然他也知道,二楼高的窗户摔不死他——在他还只有十几岁的时候,那扇窗就已是他背着森鸥外神父暗夜出逃的最佳捷径。 
但那时太过年轻的太宰,终究没有逃出命运的黑夜。那些过去发生的罪行,既是他开始讨厌教廷的因,也是他最后讨厌教廷的果。他已经暗夜出逃许久了,天总是不见亮,这让他后来遇见国木田时态度并不是那么好——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他想和国木田神父说声抱歉。 

∴ 

太宰面上一贯的淡定从容满不在乎全都肉眼可见的在脸上凝固,变成一个扭曲了的笑。他盯着为首发问的那个主教看了半晌,然后客气的应了一声“是”—— 
“但是这和今天的审判有什么关系呢?”太宰不无讥讽的问到。

∴ 

那就是太宰了,即便手戴镣铐行动受制也意气风发,恐惧在他眼里没有安居之所。在一众神父为难的苛责声中也绝不低下半分头颅,但那带笑的神情也绝非傲慢。他开阖的双唇仿佛两柄利刃一样瓦解所有恶毒的指责。那笃定的神情让福泽主教——是了,他便是受老友所托主持这场荒谬的宗教审判里职阶最高的那一个——明白那绝非狡辩。 

太宰是真心实意,认定自己和国木田是无罪的。

国木田依然找不到词汇去给那个被撞破私情的午后下一个精准的定义。不愉快?被毫不相干的第三人撞破那样私密的场面他当然不愉快,可不完全——那时太宰在他的臂弯里,身上带着灼人的热度,那热度让国木田感觉真实,而那真实相比眼下徒劳的等待宣判要让他感觉没有那么窝囊——至少当时当刻,他可以用略高一些的身高优势和庞大身躯,将太宰严实的护在他的身后,即便太宰很快的就从国木田为他打造的那一小块避风港里逃逸,选择站到他的身边,与国木田比肩而立。

国木田与太宰快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质地柔软的坚定和毫不退让,于是嘴角边同样扬起一个无奈又温情的笑。他们沉默的十指紧扣,贪婪的目光描摹着彼此的容貌——他们在告别。

没有任何伤感,他们只是不舍,然后是涨满胸腔的无力。

国木田不免想起那个和太宰确定心意的午后,那个光芒万丈让他睁不开眼的夏日。太宰找准他盛满柔情蜜意的隐蔽角落,在他的胸膛着陆,激起一池的爱潮,连太宰自己也覆没。然后,国木田抬眼,天父慈祥的侧脸不由分说的闯了进来——他那时没有很好的领会到天父对他的小小警告,他甚至奢望天父能祝福他和太宰——可是,不可避免的,那股灭顶的爱潮带来的不切实际的侥幸,仍是报应在了他和太宰头上。

而这报应正是曾经凝望过国木田的深渊,也是国木田困住自己脚步的锁链,同时也是太宰竭力从国木田身上剔除的挂碍。它曾让国木田恐惧和太宰坦露心迹,直到太宰反过来用它威胁国木田直视自己的内心。

这报应马上就要成真,这报应对应的是太宰的死亡。

而确定了彼此心意的他们却已经都不再恐惧——他们正是为此而最后走到了一起。他们绝不后悔。也没有什么能再把他们真正的分开。

“国木田,你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悔悟亦或对天主的忏悔?”他的老师不解的问道。

“我不曾后悔。”

“太宰他是我的爱人。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和他一起承担。”

∴ 

太宰不太明白福泽主教的来意。他以为这个宗教法庭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审判他和国木田背德的私情的——哪怕走个形式——可福泽主教却对此只字不提,表现的像是对太宰不为外人道的过去十分好奇。可是一个人的过去岂是能被囊括在三言两语里的。何况那个主教问起的还是太宰打定主意深埋于心不再提起的过去。但是太宰的思绪还是飘远了一点,以至于他没有听见福泽主教接下来的话。 

太宰的脑海里闪过十八岁时的画面。以及那个改变他后半生轨迹的男人。织田作。他叛逆期的逃窗而出大部分都是为了去见织田作。织田作比太宰大上几岁,是个不可思议的男人。太宰跟着他学会了在森林里打猎,学会了在昏暗的小酒馆里喝酒,甚至学着织田作写作。而森鸥外找到他们俩的时候,原本距离织田作第一本小说发表,只剩不到一个月了而已。 
直至现在太宰也不敢去细想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他只清晰的记得织田作被宗教法庭审判的那天,那个在耶稣像前祈祷了一夜的自己满心的屈辱——教廷里甚至没有一个人愿意听他为织田作辩解。而那时求告无门的太宰,距离原本宣誓成为神父的日子,也只剩不到一个月了而已。 
就像织田作还未出版就被教廷封杀的那本小说一样,太宰亲手扼杀了心里的神祗。 
神不存在世间。否则他怎会对自己的祈求没有一丝怜悯回应。 

而往日情形与今日又何其相似,连罪名都未曾改变。只是当日未及成年的「被害人」如今戏剧般的站在了被告席上,而从前主持审判的神父今随遥遥至远方却仍是籍着别人的口带来了淬了毒的问候——

“……我受森鸥外主教嘱托而来,此行并非为你定罪。太宰,若你能知错悔改,保证日后和国木田神父再无往来瓜葛,森鸥外主教愿意为你担保,你将有机会重新加入教廷。”

太宰愣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你们审判我吧,定我的罪,哪怕将我的尸体随意丢在哪块乱葬岗里腐烂,又或者按你们的喜欢将我钉在十字架上沥干我身体里的血,放在镇上最显眼的地方来以此巩固你们的权威,我也绝不回到你们那里去。你们手握天大的权柄,轻易就能夺人性命,事情的真相对你们来说根本可有可无,是否合你们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如今你们稍稍弯了腰,告诉我,要将我原本剩下的命数施舍给我——多么讽刺啊——你们管抢了别人的食粮之后让对方成为你的奴隶、还用他原本的食粮做报酬这种行为,叫做恩赐吗?”

“教廷定了太宰的罪。”福泽主教说,“教廷给过他机会,但是他拒绝了。今天是行刑的日子。”

虽然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宣判的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国木田还是难过的弓起了脊背。他想,两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单薄了些。直到真正的审判砸弯他脊背前,他心底还是深深浅浅的游弋着一条希冀的鱼。那条鱼孜孜不倦的吐着祈祷的泡泡——就展示一次宽容的奇迹给我,允我,允太宰,允我们歌颂你伟大功绩和无限包容的机会,求你,主啊——但是他的希冀还是落了空,搁浅在无情审判的浅滩上。国木田抬头看着自己的恩师,薄薄的泪水模糊眼前人的表情,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日夜侍奉的旧主的真身——他们自诩为真主的神明都喜欢模糊着面目俯视他们这群天真的信徒,沉默着任凭臆想攫住他们的心神,仿佛得到什么莫大的神启般的快乐总是能没有道理的淹没了他们的理智,让他们无暇瞎想更多,心甘情愿做他无限权威下乖顺的羔羊。

国木田只觉悲凉。地牢里最后那盏粗浅昏暗的油灯也终于迎来自己的结局,哔哱一声燃烧殆尽,带走国木田生命里所有仅剩的光。

他的神明在他头顶上方哀切的叹着气,他问国木田:“你始终是我最心爱的学生,就算你一时鬼迷了心窍,我也愿意尽我所能保你周全,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国木田惨淡的笑着——他多希望那条鱼能被他的旧主包容接纳。但是它终究是化成了泡沫,化成他扑簌而下的眼泪,追随太宰而去了。

“老师,若你还对我保有最后的仁慈——审判我吧。将定给太宰的罪同样的安在我的头上——那就是我俩牢不可破的婚约了。其实死亡没有那么可怕。当我们逃离肉身的束缚,变成同一盏昏暗油灯下互相依存的两粒尘埃;当日后人们在尘封的卷宗里发现太宰的名字,那后面也势必将紧跟着我的——我和太宰,我们俩必将密不可分。”

——END——

后记 
相比前篇的糖,后篇要稍微严肃一点点【并没有】这篇主要讲国木田和太宰在一起的觉悟,不是一时的互相吸引无脑贪欢,而是两个人在森严的教廷背景下【因为本人懒惰所以没有过多笔墨的描写,大家意会一下(被打)】,明知在一起会有什么下场却仍然牵起了对方的手——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欣然迎接死亡的根本原因。我本来想写be的【再次被打】但是和自己笔下的国麻麻达成共识,将结局改成开放式的了 
【为此我砍掉了小文撞破国太偷情现场的部分现在想来也是痛心疾首,多好的刀子啊(顶锅盖)】 
最后!我终于把这个坑填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半年更选手发出了放荡的笑声】 
朋友们我们半年后下个坑再见【光速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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